时间:2023/5/17来源:本站原创作者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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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高中学习生活是年2月至年6月在江苏省睢宁县中学度过的。那时属于WG的后期,“工宣队”已经进驻学校,学校已完全“复课”,教学秩序也大体恢复正常。我们的各科任课老师每个都个性鲜明,在那个特殊的年代,教学还那样认真负责,兢兢业业,诲人不倦。老师们教育教学的情景,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那时,虽然老师是有板有眼地在课堂上认真讲课,但学生课后作业不多,学习生活轻松。一群青涩调皮的学生,面对毕业后没有大学可上,必须“上山下乡”或者回乡务农的局面,没有升学的压力,缺乏学习的动力,基本表现是贪玩的。受“造反”余毒的影响,有时还会搞一些恶作剧,弄得老师不尴不尬。45年后的今天,每每回想起来,其情景还历历在目。

图为:年6月,全班师生高中毕业留影。二排左二为作者,右五为班主任黄国泰,左四为副班主任、语文老师茹龙满;三排左七为校长苗诗乐,左六为副校长朱乃杭,左五为校团委书记倪其然,左三为物理老师朱灿新。

班主任黄国泰老师,老家是江苏沭阳人。皮肤黝黑,穿着朴素,模样有点像农村的村主任。他带我们的化学课,却用一口沭阳口音讲课。一开始我们听不太懂,但时间长了,也就习惯了。黄老师在班会课上常讲的一句口头禅就是“有些人不自觉,道理很简单,就是搞不懂”。可一帮顽皮的学生,在课余时间经常会模仿黄老师的讲话,学得最像的是李树德同学。特别是那一句“俺家是沭阳的”浓重的沭阳口音,学得惟妙惟肖。

为了搞好班级的教学管理,黄老师是煞费苦心。身为班主任,在教学工作的同时还要对学生进行传统美德的教育,以达到全面提高学生素质的目的。尽管他苦口婆心、语重心长地跟学生们讲道理,说得失。可学生呢,却是左耳进右耳出,没能收到预期的效果。为此他在班里搞了一个“评红旗”活动,评比条件大约有十几项,在各方面都表现突出的,才可以得到一面小红旗。

他在教室的后面墙上搞了一个表格,将全体同学的名字写上,将得到的小红旗贴在名字后边的空格里。黄老师的初心是想让同学们刻苦学习,不负韶华,学好本领,报效祖国。他那时常对一些贪玩的学生说“就凭这一条,你就得不到红旗。”可每天只有几个人能够得到小红旗,同学们就有意见了。认为管得太严,有点“师道尊严”的味道。

当时,有一篇语文课文是《对〈武训传〉的讨论》。语文课代表仝金钟同学就模仿着这个题目,写了一篇大字报,题目叫《对〈评红旗〉的讨论》,由我用毛笔誊抄在大白纸上,在学校里张贴了出来。学校领导得知此事后,专门到我们班开会了解情况,并责令停止了这项活动。

其实我们对黄老师还是很尊重的,认为他这也是“爱之深,责之切”啊!毕业时,黄老师还给我提了词:“甫亚同学:坚信马列志不移,扎根农村干革命!”只是后来,黄老师为了照顾家庭,就调回了老家的一所中学任教。我毕业后参军入伍不久,就听说他因病去世了。真的很惋惜,黄老师值得我们永远怀念!

图为:年,高中毕业时,班主任黄国泰老师给作者的题词。

语文老师茹龙满,兼任我们的副班主任。她是个漂亮的女老师,南方人。长得眉清目秀、文雅娴静,既有大家闺秀的气质,又有小家碧玉的柔美,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。她平时根据语文学科“文道结合”的特点,在提高学生认知的学习过程中,潜移默化地进行德育渗透,既注重工具性,又注重人文性,既“教书”又“育人”。在那个特殊时代,竟然还坚持用毛笔给我们批改作文,工作是那样的认真投入,课讲得好,写一手娟秀的毛笔字,深受同学们的爱戴。

后来,茹老师调回老家去了。我们在高中毕业40周年聚会时,没能联系上她,留下了满满的遗憾!

数学老师王学慎,也兼任着我们班的副班主任。老家是徐州丰县人,讲课也不改丰县口音。因他的乡音太浓,有些数学名词的汉语名称我们根本听不懂。王老师讲课时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,就是从来不看讲台下面的学生,而是眼睛一直看着天花板。与现代的歌手费玉清唱歌时的模样极其相似,头往上仰着,从不看台下的观众。

物理老师朱灿新,是个南方人,个头瘦小,戴着个深度的近视眼镜。每当他讲的内容投入的时候,他的那个脚就开始点起来啦!有点像教音乐的节拍。朱老师的一个最大特长是上课时在黑板上画图,几乎从来不用米尺和圆规,常常只是一笔,就画得非常到位。我最佩服的,是朱老师在黑板上画的那个圆。无论是大圆还是小圆,他只是一笔,就画得非常圆,可见其功力深厚,深受同学们的敬佩。

图为:年,睢宁县中学师生到县古邳电厂参观学习。时任县供电局局长、兼任古邳电厂党委书记的我舅舅(左三)在电厂接见到访的学校领导与老师,并在发电车间前合影留念。右二为副校长王鹏展,右三为校团委书记倪其然,左一为政治教师陈涛,左二为数学教师王学慎,右一为物理教师杜长近。

英语老师丁桂楠,也是个南方人。个子较高,人很清瘦,大学刚毕业,是个很帅气的小伙子,穿衣打扮也很时髦。他在上外语课时,提着一个老式的留声机,就是原来放唱片的那种,不需装电池,还是手摇的。这个留声机在那个年代已经是非常先进的教学设备了。可这个留声机在上满劲的时候,发出的声音是正常的,在教外语课的时候也很给力,但需要不时地用手摇上几圈,给它上满劲。一旦那股劲过去之后,发出的声音就很难听了,“嗡——嗯——嗡——嗯——”,而且声音也越来越慢、越来越小。

同学们原本就对这个外语不感冒,再加上这样一来,大家就更没兴趣了。因此,每当丁老师上外语课时,有些调皮捣蛋、好搞一些恶作剧的同学,就会出他的洋相。在我们高中毕业45周年联欢会上,女同学潘素华在讲话中说到:“高中生活可谓丰富多彩,因为年少,我们也曾调皮、捣蛋。”并列举了一个恶作剧的例子。说是有一次,丁老师在上外语课时,不知是谁,将一块硫磺放在了讲台下面,并点着了火,那个烟气味道很浓,熏得丁老师眼泪啪嗒啪嗒的,当时气得摔门就走了。此时,参加聚会和我坐一桌的马桂红同学说:“硫磺是我找的,但火不是我点的。”这一帮调皮捣蛋的学生,让人多么哭笑不得啊!

记得一次上外语课之前,邹金龙同学在教室的前门上做了一点小动作。他将门小半开着,仅留着一条门缝。又将一把扫地的笤帚放到上面,并在笤帚上面放上了一点扫地的垃圾,等待丁老师的到来。丁老师进教室,必须将门打开才能进来,否则是进不来的。可就在他推门进来的时候,门上面那个笤帚“唰”的一声掉了下来。一抔灰土全部撒落在了丁老师的头上和身上,弄得丁老师一头一脸的灰土。当时丁老师很生气,脸一红,转身就走了。这个玩笑开得太过火了!

在这两件事情发生时,班主任黄老师都及时来到了班里,狠狠地尅了同学们一顿,并要查处此事。可那时同学们的“保密观念”还是很强的,没有一个人检举揭发此事。当然,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
政治老师陈涛,据说是从部队转业的。毛笔字、美术字都写得非常棒,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。我经常与他一起在学校出黑板报,写大标语。那个时候没有广告公司,在睢宁县城里,凡是标语后面带有“睢中宣”字样的大标语,基本都是陈老师和我写的。他在上课的时候,喜欢卷裤腿,卷了左腿再卷右腿,而且是不停地往上卷,唯恐裤腿掉了下来。每次直到下课,他在走出教室前,才将裤腿放下来。

非常遗憾的是,在一次他带队到邳县参加全省中学生大运河游泳比赛的时候,不幸遇难。陈老师英年早逝,真是太可惜了!值得我们永远怀念!

生物老师张嘉华,是个白白胖胖的年轻老太太,普通话说得很好。她上课讲话不急不慢,有条不紊。我在高中毕业40周年聚会时的讲话,还说到了张老师。她在上课时要求我们:“要坐直了。否则以后都成了小锣锅了。”她在讲课讲到吃苹果时说:“有的人把皮削掉,把果核扔掉,太可惜了。其实,皮与果核才是最有营养价值的。”在讲到吃馒头的时候说:“要细嚼慢咽,要一直嚼到有甜味的时候才行。这样,葡萄糖就被嚼出来了。”那时,能吃上苹果和大白面馒头的可是很少的啊!

图为:年,高中毕业时,作者(左一)与校团委书记邱士华(左二)、物理老师杜长近(右一,时任高二⑺班班主任、本班同学张培民(右二)在校园内合影。

地理老师赵文俊,个头高大,年龄较长,梳个大背头,说话声音洪亮,大家都很尊重他。可他在讲课时,对那个欧洲最高的山脉——阿尔卑斯山脉,其中那个“卑”字,念得很模糊,也不标准。他有时念作“阿尔北斯山”,有时又念作“阿尔皮斯山”,搞得同学们都糊涂了,直到好长时间,才把这个字的读音搞明白。

历史老师高育民,也是一个年龄较长的老师。他讲历史课就像讲故事一样,慢条斯理,娓娓道来。有点像是普及历史知识,想让这种普及变得更有趣。但同学们觉得搞不清知识点,总感觉每一节课只是知道了一个故事,对考试没有什么作用。但也有同学认为,高老师的课讲得生动睿智,这就是历史文化啊!高老师很讲卫生、爱干净,他用粉笔写完字后,必定要拿手绢擦手。

美术老师沈伦桂,是个清瘦的老人,平时不太爱说话,可他艺术功力深厚,画的美术作品栩栩如生,深受大家的喜爱。他一个最大的特点,就是在协助负责学校宣传队排练节目时,总是喜欢把每个演员需要做的每个动作画在纸上。演员们只要按照沈老师所画的位置走位,再按照他所画的动作摆好姿势,就绝对准确无误。将这些图画的动作连贯起来,整个节目就成了。而且,还节约了导演的辅导时间。

音乐老师肖一臣,虽然很消瘦,但是却很精干,吹拉弹唱样样在行。当时,他经常安排我帮他刻钢板。就是先将准备教唱歌曲的歌谱和歌词,用铁笔和钢板刻在蜡纸上,再用油印机印出来,发给同学们学唱。在一次全校举办的歌咏比赛中,每个班需要唱两首歌曲,一首是必唱歌曲,另一首是选唱歌曲。歌咏比赛在学校的大礼堂举行,在肖老师的辅导下,由我打着拍子,指挥着全班同学大合唱。我原来打拍子不太规范,在肖老师的指导下进步很大。在那次歌咏比赛中,我们班一举获得全校第一名的好成绩!

体育老师张秀观,是一位瘦高个的女老师。在一次体育课上,主要是讲怎么打篮球。当同学们排着队伍往操场走时,就看到张老师从学校的体育器材库房里,抱着两个篮球出来。此时,张老师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,那个肚子很凸出,明显的就能看出来了。这时,体育课代表张先军,他是学校篮球队队员,看着张老师那个样子,就赶紧带着两个同学前去接球。在快到张老师跟前时,其中一位同学(忘记是谁了)就调侃地说道:“张老师,你怎么抱着3个篮球啊?”张老师听后一愣,也不是太生气,就说:“你一个小屁孩,懂得还不少嘛!”引得同学们一阵哈哈大笑!

图为:本班同学纪念高中毕业40周年聚会合影。二排左一为作者。二排左七为物理老师朱灿新,左八为生物老师张嘉华,左九为数学老师王学慎。

再说说我们的校长苗诗乐。苗校长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,办事情非常利索,也很有文化底蕴,毛笔字写得也很漂亮,说话慢条斯理,但号召力很强。他常说的一句话是:“同学们哪,这个大自然啊——!”

在学校的大礼堂,每次召开的全校师生大会,都是在主席台前摆着一个讲台,在讲台的后边放着一张椅子,专门供领导讲话或发言使用。别的领导在讲话或发言时,全都是坐在讲台后面的那张椅子上讲的。可苗校长却有一个特点,每次开大会讲话,他在那个椅子上是坐不住的,总是喜欢把鞋子脱掉,蹲在那个椅子上讲话。那时他喜欢穿布鞋,每到激动或者讲到高潮时,他都是这样。因为我当时是负责学校广播室的播音和扩音设备的,每次开会都是我在大礼堂舞台上的广播室里负责值机扩音设备,从广播室那个窗口看得非常清楚。他的这个姿势很独特。

后来,在我们高中毕业的时候,苗校长还专门给我题了词。他用毛笔给我写到:“甫亚同学:做一个永不生锈的螺丝钉!”后来,听说苗校长调到古邳镇当党委书记去了。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。

图为:年,高中毕业时,校长苗诗乐给作者的题词。

学校医务室有个医生,名字叫董献之。我们平常都喊他董医生。董医生为人和蔼可亲,对学生也很关心爱护,给学生看病时认真负责,无微不至。“医生”这个专用名词在英语里写作“DOCTOR”。汉语的谐音念作“刀客特”。虽说那时候同学们的英语水平并不咋地,可搞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。按照英语“倒念”的方法,“董医生”应念为“医生董”,也就是“刀客特董”。再到后来,有的同学就开心地把他念为“捣个大洞”。

还有一个有趣的人,就是学校那个负责敲钟的老师(名字忘记了),年龄较大,整天闷声不响。那时候,他也没有手表。但他从办公室到那个挂钟的大树处,从开始走到敲钟,他都是不看闹钟的,是数着恰好的步子,总是准时准点敲响,分秒不误。真是一个神奇的老人!

最后说一下学校理发室的陈师傅,他老家是睢城公社仝场大队的,个头高高大大。他的头发是向后梳的,还抹着头油,油光发亮,显得一丝不乱。不认识他的人,会认为他是某位大领导。他理发的水平非常高,而且速度极快。他可以根据人的脸型给人设计发型,既美观又大方。因此,一些外单位、甚至是县里的领导也都慕名而来找他理发。记得他第一次使用那个电推子,在给我理发的时候,“吱吱吱……”地响,吓了我一跳!他给学生理发是5分钱一位,且只需要3分钟就能完成。所以,全校师生一两千人,他每个月都要全部理一次,这是很不容易的啊!

虽然那时同学们青涩调皮,有时也与老师“对着干”,还经常出老师的“洋相”,但文化课的基础打得还是很牢的。在国家恢复高考后,不少同学都考上了高校,其中有的还考上了北京化工大学、江南大学、江苏师范大学等著名高校,还有的同学到国外留学深造。约有一半以上的同学原本是极不愿意当老师的,可最后也都当了老师,并终生从事教书育人的职业。

图为:本班同学纪念高中毕业45周年聚会合影。二排右一为作者。

光阴似箭,日月如梭。一晃45年过去了。原来那些年龄稍大的老师,大部分已乘鹤西游了。一些还健在的老师,都已进入耄耋之年。在我们班同学高中毕业40年聚会的时候,仅仅邀请到了3位老师。原来那一群青涩调皮的同学,也都步入了爷爷奶奶的行列,过上了含饴弄孙享天伦的生活。非常遗憾的是,原来全班共74名同学,在高中毕业45周年聚会时,有17名同学已经仙逝。在要结束这篇文章的时候,我愿那些已经去世的老师和同学在天堂安息!祝愿健在的老师和同学们,健康长寿,家庭幸福,平安吉祥!

此文在撰写时,得到了刘思桂、潘素华等同学的大力支持和帮助,在此一并感谢!

年11月30日写于临沂

(未经本人同意,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转载。)

作者:铁道兵4师20团王甫亚

责编:李郎杰《白浪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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